第二十五章 (3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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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進來。
然後便是開關被打開的聲音。
房間內一片大亮，些微光芒透過間隙射進了禁錮著千程的空間裏。
千程這才發現， 自己似乎在衣櫃裏。
身後的男人更緊張了些，禁錮著她腰部的手力道更大了些。
衣櫃並不大，男人的動作使得千程和他的身體貼得嚴絲合縫，她甚至能感受到呼吸時身體的輕微起伏。
“蔣太太。”
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， “剛剛去千程小姐房間敲了下門，沒有反應，應該是睡了。”
“睡了就好。”蔣大琴的聲音像是松了口氣。
安靜了幾秒，蔣大琴的聲音微冷了些， “誰讓你們把她的行李搬到這裏的？”
“搬運行李是小劉負責指揮的，她應該是覺得這個雜物間大就把行李運到這裏了。”
女人解釋完又補充道：“她才來不久， 應該也不知道一般雜物都是放在樓梯的雜物間裏的。”
“小張， 你來幾年了，她不知道你還不知道？”蔣大琴話音裏滿是不悅。
“那時——”小張話音遲疑。
肯定是去偷懶了唄。
櫃子裏的千程想道。
“這件事還是我問了才知道，當時幹什麽去了？”
“運行李時您在午睡，我們不是不能打擾您嗎？”小張語氣有些委屈了起來。
“嘭——”
蔣大琴的拐杖狠狠杵在了地板上。
她瞇著眼，話音裏都是煩躁，“一群廢物， 什麽事都辦不好。”
過分直白的攻擊讓千程心中生出了點驚詫。
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，捂住她嘴巴的動作更緊了些。
千程險些呼吸不上來，她翻了個白眼，心中卻生出了點懷疑。
男人似乎很害怕被發現。
難道是小偷？
“蔣太太，要不然我現在就找人把千程小姐的行李運下去？”
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的話打斷了千程的思緒。
她瞪大眼睛，仔細地聽著衣櫃外的動靜。
“真的是蠢貨。”蔣大琴的聲音透著嘲諷，“現在你去打電話把搬運工人叫來？吵得整個別墅的人都知道？”
“呃……”小張遲疑了幾秒。
空氣愈發稀薄，男人的喘息重了起來。
距離過近，她頭發上的清香不斷鉆入男人的鼻孔中。
每一次呼吸，男人都能感受到更加細微的香味。
他嘴唇發幹，微微仰頭，喉結滑動了下。
“明後天你抽個時間找人把這個雜物間原來的東西……”
像是思考一般，蔣大琴停頓良久，最後才道：“清理掉。”
“可是蔣成少爺不是說要一直留——”
“我才是這個別墅的主人。”
蔣大琴話音裏透著厭倦，“都多少年的東西還留著，晦不晦氣。”
“好的，蔣太太。”
電動輪椅的聲音響起。
隨後，雜物間的光芒被熄滅。
“哢嚓——”
門被關上。
僅僅是這短暫的時間內，千程對蔣大琴的觀感愈發差了起來。
同時，她也不禁對蔣大琴生出了些懷疑。
衣櫃內，男人卻還沒有放手的意思。
門外的腳步聲以及輪椅聲漸行漸遠，最後消失。
這時，男人才微微放松力道。
男人湊近她的耳邊道：“我松手，你不要叫。”
千程點點頭。
男人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，但是腰間的手依舊禁錮著。
“人都走了，你放開我，我保證閉眼不看你的臉。”
千程微微側頭，聲音小小的，“你只是個小偷對吧，不要把事情搞大。”
男人聞言，微微怔楞，隨後點頭：“好。”
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便迅速推開衣櫃門，將千程推搡到一邊。
他閃身跳出衣櫃，便快步準備逃離。
千程緊緊怔楞半秒，便迅速站起身扯住他的一角，身子微微前傾。
男人驚覺不對，連忙轉身躲閃。
然而為時已晚！
千程勾住他的腿，一腿彎曲，然後她迅速將身體壓過去。
“嘭——”
輕微的聲響後，千程攥住他的衣領，身子坐在他的腰部。
男人掙紮幾下，又道：“小姐，你這是說話不算話啊。”
“是嗎？”千程笑了下，然後迅速拿出手機對準他的臉。
屏幕熒熒的光滿照射在男人的臉上，男人一時不察被晃了眼，下意識閉上了眼。
千程就在這間隙看清楚了男人的臉。
隨即，她怔忪片刻，嘴巴微微張大：“你？”
怎麽會是他？！
***********
夜深了。
“好的，休息一下吧。”
導演喊停。
沈和光坐在椅子上，一口灌下瓶中的水。
冰涼的液體滑入喉中，他不禁打了個寒顫，披緊了身上的毛毯。
廣告拍攝也就差幾個場景就結束了，因此這次的休息時間便長了些。
沈和光將水放到一旁，拿出手機看了看。
浪博首頁盡是千程。
“千程形容枯槁，醜聞纏身無臉見人。”
“面容憔悴腳步倉皇，千程星途黯淡。”
“顧容疏浪博事件後千程首露面，墨鏡口罩加身架子大。”
新聞的語言浮誇無聊，評論更是刻薄惡毒。
沈和光垂眸，將手機熄屏，屏幕中映照出他的面容，幾分迷茫顯露在眸中。
他無能為力。
他在為他的無能為力感到煩躁。
“沒有人在做決定的時候就能預料到所有好壞，但是再糟糕的決定，都不會比沈默差。”
顧容疏嘲諷的話音在腦中響起。
沈和光楞了半秒，隨即露出了幾分譏誚。
那個蠢貨隨口的話，自己竟然真的記住了，真是好笑。
“嗡嗡嗡——”
手機震動了起來，他看了眼來電顯示，接了電話。
“媽？這麽晚了，有什麽事情嗎？”
“和光啊，我剛剛接到警察局的電話了。”
“警察局？”沈和光身子直了起來，皺緊眉頭，“發生了什麽事情嗎？”
“你別擔心，是那個新陽光”電話中的聲音頓了頓，才道：“福利院那邊來調查收養的情況。”
沈和光垂眸，問道：“為什麽突然調查這個？”
“因為現在才開始收集上訴的證據。”
“好的，你照實說就行，到時候我也會配合調查的。”
“好的，這麽晚了，工作完早點睡覺。”
掛掉電話，沈和光恍然了下，眼睛動了下。
福利院？
他眸中閃過些許亮光，正要起身，卻聽到不遠處響起一片尖叫聲。
“陸清業！”
“啊啊啊啊啊！能給我簽個名嗎？！”
沈和光看過去，只看見陸清業一身西裝，被一堆人前後簇擁著。
他挑了下眉毛。
陸清業怎麽在這裏？
心下生出了些許懷疑，沒多時，他就看見陸清業朝他走了過來。
沒多久，陸清業就站到了他的面前，眼裏滿是溫柔的笑意。
沈和光眼皮一跳，閃過不是太好的預感。
*********
熒熒的光芒下，男人俊美的面容一覽無遺，眼下的淚痣分外明顯。
“靳丞？”千程露出了有些荒謬的笑意。
靳丞反應過來，不再掙紮，嘆了口氣。
“沒想到，不僅是梁上君子，還是監守自盜啊？”
千程笑了下，眼神有些銳利。
靳丞靜靜地看著千程，半晌，他動了下身體道：“你確定，你要這樣說話嗎？”
“確定。”千程嘴角彎了彎，“萬一你跑了怎麽辦？”
她晃了晃手機，略顯得刺眼的光芒晃著靳丞的眼，“你為什麽在這裏？”
靳丞伸手擋了下自己的眼。
好幾秒，他才道：“這棟別墅是我的居所，我出現在哪裏和你並沒有太多關系。”
“不說是嗎？”千程對上他漂亮的雙眼，輕笑了下，“不如讓我猜一猜？”
靳丞神情依舊冰冷，毫不在意一般。
“你剛剛拖著我直接進的衣櫃。”千程頓了下，分析道：“首先，你對這裏很熟悉。”
靳丞看著她，似乎很是感興趣一般。
“蔣大琴說了句這麽多年，說明這裏的東西放了多年。”
千程瞇起了眼睛，“這裏有和你有關的東西，或者說，這裏有對你很重要的東西。”
靳丞的瞳孔有瞬間的變化。
看來是猜對了。
千程看向那些被牛皮紙包裹著的紙箱，然而雜物間一片黑暗，她只能看見一片黑漆漆的物品。
她拿著手機探視著周圍，最後終於看見了類似燈光開關的按鈕。
千程起身，走了過去，“啪——”
燈光亮起，將雜物間內的黑暗驅逐走。
她看向靳丞，笑了下，“靳導演沒有力氣了嗎？”
靳丞還躺在地上，有些松垮的白襯衫不僅淩亂還沾了些臟汙。
他氣息有些不穩，白皙漂亮的面容緋紅，黏連著不少灰塵。
乍一看，像極了影視劇中被土匪□□過的美貌女子。
千程被自己的聯想搞得有些想笑，連帶著臉上也浮現了些許揶揄的笑意。
他眼中有些怔忪，這才緩緩起身，不過也只是半坐在地板上。
千程轉頭，走向那幾個放在角落的紙箱。
她小心翼翼地剝開包裹在紙箱上的牛皮紙，卻發現紙箱並沒有封開，她打開紙箱。
紙箱內堆滿了手表、鬧鐘、鏡子、梳子等等的零碎的生活用品。
她回頭看向靳丞。
靳丞語氣冷淡，面容不含一絲感情，“那些是我的生活用品。”
千程嘴角勾了下，“哦？”
“是的。”靳丞頓了幾秒，又道：“都是小時候的東西，我舍不得扔掉而已。”
拙劣的謊言。
千程桃花眸彎彎，嘴邊的笑意愈發大了。
她緩緩從紙箱中掏出了一個做工精細的梳子，“沒想到靳導演還用卷梳啊，看來小時候就開始燙頭發了。”
靳丞：“……”
他面色不變，輕輕咳嗽了下，不再說話。
“撒謊精。”千程話音軟極了。
靳丞耳朵生出了點熱意。
千程合上紙箱，緩緩將牛皮紙裹了回去。
然後，她走到下一個紙箱前，剛一掀開牛皮紙。
靳丞眼神變深，扶著地板迅速起身，伸過手拉住了她的手腕，將她扯到了墻邊禁錮住。
就在這短暫的幾秒，千程很快地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氣質的變化。
從略顯得孤僻的陰冷變成了——有些詭譎的迷人。
他的雙眸中閃爍著微光，很是深情纏綿。
靳丞輕笑了下，眉目間的冷意消失得一幹二凈，連帶著眼下的淚痣都變得妖嬈生動了起來。
他的嘴唇有些殷紅，一種很自然的誘惑味道溢了出來，像是吸血鬼一般的魅惑笑容揚起。
千程恍神了一瞬。
“好女孩。”
靳丞湊近千程，用著引誘似的語氣道：“這樣的一個夜晚，為什麽一定要翻查這些無聊的東西呢？”
她一手微微抵在他的肩膀上，定定地看著靳丞。
隨即，她也笑了下，桃花眸眨了眨，唇線勾了起來。
霎時間，明艷笑意便從她臉上漫了出來，“那我倒是很想知道，到底是什麽無聊的東西能讓靳導演放下身段□□我？”
搭在他肩上的手動了動，她推開了靳丞。
靳丞削瘦的身體很輕易地被推開了，甚至還踉蹌地退了幾步。
他輕微地嘆了口氣，斜著身子依靠在了墻上，臉上恢覆了冰冷的神情，只是眼中含了幾分詫異。
千程打開紙箱，只見裏面堆疊著不少裝裱精美的相片。
她伸手從其中拿出了一個尺寸稍小的相框。
照片中的女人一雙水眸閃爍，相貌漂亮妖嬈，嘴邊的笑意燦爛極了。
很美。
只是這美麗的女人，也正好是千程所知曉的。
方玉玲。
相框裏的照片比墓碑上的照片生動漂亮極了，千程在心裏感慨了下。
她看著照片，恍惚的熟悉感襲來，千程猛地回頭看向靳丞。
靳丞依靠著墻，眼睛看向她，輕笑了下。
燈光下，冰涼卻又好看的面容隱約和照片中的美人重合了起來。
千程下意識後退半步，腿撞到了紙箱上。
她再次看向手中的照片，又看向靳丞，話音微微顫抖。
“你，和方玉玲？！”
良久，靳丞緩緩道：“是的。”
她的遺物怎麽會在這裏？
千程思緒紛亂了半晌，最後眼神冰冷地看向靳丞，“連看自己母親的遺物都要偷偷摸摸嗎？”
“因為——”
靳丞頓了許久，才道：“他們不知道我是方玉玲的兒子。”
千程有些驚愕，“什麽意思？”
靳丞聲音冷淡，毫不帶私人感情一般道：“她曾經在這裏短暫地住過一段時間。”
“她自殺後我被送到了福利院，再後來，又恰巧被蔣大琴領養。”
簡單明了的解釋。
真的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嗎？
千程沈吟幾秒，卻愈發覺得事情尤其覆雜了起來。
她看向靳丞，眼神認真，“這段故事你又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靳丞面容冰冷，話音帶了些不耐煩，“她生前，告訴過我。”
話音落下，靳丞轉身準備離開，語氣平靜。
“這些事情，和你沒有關系，不要再問了。”
雜物間只剩下她一個人。
她站了半晌，將相片放好，合上紙箱包裹好。
“啪——”
燈被關上，雜物間恢覆一片黑暗。
**********
大概是心裏存了事，千程第二天醒得極早。
手機輕微震動幾下，是浪博推送的提示音。
這幾天，她已經被罵到了麻木，聽到這種推送提示音，她都已經在腦中構思好了是關於自己的什麽醜聞。
她拿過手機。
@今日頭版：陸清業深夜驚現xx拍攝棚竟是為了這個人？！
千程翻了個白眼。
陸清業這人的花邊緋聞都能用籮筐裝了。
她順手點進去。
【陸清業深夜現身攝影棚探班沈和光，眼含深情為哪般？！】【花花公子陸清業浪蕩多年，終於找到歸宿？！】【“沈和光面無表情動作冷淡，陸清業或是追求中？！”】“？？？？我不信！！！我的陸清業不可能！！”
“美顏盛世的cp啊……吃了，這就是愛吧”
“講道理，花花流氓影帝x演技派流量鮮肉很好嗑啊！！”
千程：“？”
她瞪大眼睛反覆看了幾遍，確定自己沒看錯後，她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。
這難道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嗎？
在她人人喊打時，她最滿意的老寶貝情人已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。
玩了這麽多年，已經開始換領域了嗎？
等等，陸清業也沒說過他的性取向啊，難道他……？
還有沈和光，難道也是……
他曾經對自己這麽好，也許是因為他把自己當作好姐妹？！
千程身上起了一小陣雞皮疙瘩。
常在河邊走，她原來已經濕了鞋。
“嗡——”
陸清業的電話。
哇你個欺騙肉體的老狗比還敢打電話？
千程面色冷淡：“餵老狗比你有事嗎？”
陸清業：“……”
“我不是你的老寶貝了嗎？咿嗚嗚咿——”
陸清業嘴邊勾起了笑，話音低沈，“為了你我連櫃都出了，你就這樣對我？”
“你少來了，你個愛情騙子。”
千程靠在床頭櫃上，笑得身子微微抖了起來。
“這明明是為愛獻身，舍己為人啊。”陸清業話音戲謔，又道：“倒是你，竟然懷疑我的愛意。”
千程又笑了起來，好一會兒，她才道：“雖然知道是為了分散我現在的熱度，但是你這種行為實在是……”
“缺德嗎？”陸清業沈吟了幾秒，輕笑道：“我覺得也還好。”
“沈和光那邊呢？”千程有些疑惑，“你說動了他？”
“沒有？”
“……啊？！”
陸清業話音一本正經：“就是恰好經過了他在的攝影棚，恰好進去了，恰好就想到這個方法。”
“然後，恰好附近有跟著我的狗仔，一切都這麽恰好。”
千程：“……”
“你可真是個老狗比。”千程不禁如此誇讚。
陸清業清了清嗓子，“謝謝。”
頓了幾秒，陸清業嘆了口氣，“你沒有必要硬扛著，你的退路很多。”
千程沈默了幾秒，沒有說話。
陸清業試圖用著更輕松的語氣道：“退圈，表明身份，繼承家業，多棒的打臉套路啊。”
“這套路也太無趣了吧？”千程輕笑了下，“我可不是受傷了就要回家告狀的人。”
“但是現在的情勢，並不好解決，不是嗎？”
“陸清業。”
“嗯。”
“相信我。”千程聲音壓低了些，尾音帶了點纏綿，“一切的蟄伏，都只不過是為了一擊致命罷了。”
“一擊致命？”陸清業尾音微微翹起。
“那個視頻，應該是狗仔拍到的，這是輿論爆發的第一次。”
千程頓了幾秒，“但是後面輿論爆發了兩次，一次是陵成公司聲明，還有一次群體爆料。”
“陵成我不會放過的，至於爆料——”千程垂眸，“我有了些猜測。”
“是誰？”
千程嘴角乜斜出一個笑意，“蔣大琴。”
“但這只是猜測，我還沒有具體的證據。”
“如果真的是她——”陸清業頓了幾秒，又道：“那你估計很難一擊致命了。”
千程看了看自己纖長白皙的手，桃花眸閃過了些亮光，“這倒是也不至於。”
“那我就靜靜等你的好消息。”陸清業的灰眸滿是笑意，“你要漂漂亮亮地解決啊，我相信你。”
“既然你相信我能解決，還做這種事？”千程反問，笑意戲謔。
“沒辦法啊，就像是知道女兒已經會騎車了卻還是下意識用手扶著後座的老父親。”
陸清業頓了頓，“我沒辦法袖手旁觀啊。”
千程眼睛彎彎，“好好好，老父親。”
“乖，女兒。”
陸清業掛了電話，臉上的笑意邪肆。
“你倒是哄得美人開心了，也不看看自己一屁股事。”經紀人啐了他一口。
“這種新聞他們還能玩出什麽花樣，沒影的事。”
陸清業伸了個懶腰，打開了浪博。
#顧容疏秒刪#
陸清業皺眉，點了進去。
然後，他的笑意一點點凝固住，最後只剩下一張冰冷的臉。
@一手八卦：顧容疏發表微博“祝福”後秒刪，疑似正面暗示陸清業和沈和光戀情、截圖點擊[圖片]→@顧容疏v：祝福“6666陸清業和沈和光怕是真的有一段情”
“顧容疏轉發千程浪博那個虎勁兒吧，我覺得他說的沒錯，陸和沈……”
“#陸愛沈受#朋友們這個cp現在還不入手嗎？太甜了吧！”
門外響起了一陣震天響的怒吼，“顧容疏！！剛把手機給你你又幹了什麽？！！”
“哢嚓——”
顧容疏將一塊薯片扔進嘴裏，清澈的眸中滿是笑意。
他舔了舔嘴角的薯片渣，嘴翹起的弧度怎麽也無法平覆。
**********
看了眼時間，千程洗漱了下就準備出門。
縱然陵成公司對她下了封殺，但是也不過是為了威嚇那些沒什麽後臺的小節目小廠商而已。
之前，她已經和荔枝臺簽署了一期綜藝的合約。
她那時正紅，合約訂得嚴密，完全沒有“退貨”的餘地。
縱然現在她醜聞加身又有陵成的封殺，但是熱度至今未消，荔枝臺想來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。
之前無法出門耽擱多日，現在她有了蔣大琴提供的助理保鏢，自然也能去參加拍攝了。
當然，節目照樣拍攝，熱度他們照樣想要，可是待遇就不一定了。
千程苦笑了下，參加完這期綜藝，她可就徹底沒有資源節目了。
她被簇擁著離開別墅區，坐上車去往拍攝場地。
別的不說，蔣大琴提供的保鏢和助理確實專業又高效。
“千程小姐，跟我往這邊走。”
引路的工作人員相視半晌，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工作人員過來給千程引路。
“這是您的化妝間。”
千程推門進去，發現裏面已經赫然坐著幾個二三線的女星。
也是，她現在也沒什麽資格能有單人化妝間了。
她剛坐下來，便聽到身後幾個女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了起來。
“她怎麽這裏啊，不是被封殺了嗎？”
“應該是之前簽的合約吧，不過她還真敢再出來啊。”
“是啊，避避風頭也好啊。”
千程回頭看向她們，她們立時安靜了些。
“你們剛不是說得開心嗎？現在怕什麽啊。”
一道尖尖的女聲傳來。
千程看過去，只見是一名年紀約四十多的女星。
她相貌好看，只是眼角已經有了細紋，眼神中滿是鄙夷。
剛才那個幾個說悄悄話的女星面面相覷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。
“《大碰撞》快開始了，請問準備好了嗎？”一名工作人員進來問道。
那幾個女星紛紛起身離開。
這會兒，化妝間便只剩下了千程和那個女星。
“我是《開心沒晚》組的化妝師，請問現在能開始化妝嗎？”
一名化妝師怯怯地推門問道。
千程點點頭。
化妝師合上門，看向千程，“請問你想要什麽風格的妝容呢？”
“我——”
“你給她先化妝？”
千程的話被那女星打斷。
她昂著下巴，用著餘光掃了眼千程，嗤笑了聲，“就憑她現在的名聲，你們節目組先給她化妝？”
化妝師顯然是沒見夠陣仗，囁嚅著道：“何媛老師，這是按照順序來的。”
原來叫何媛。
千程想道。
“那我倒是要問問你們是按照什麽順序了？”何媛眼神瞇了起來。
千程實在不想在這雞毛蒜皮的事情上浪費口舌，便道：“先給何媛老師化吧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化妝師如蒙大赦。
沒料到，何媛像是更生氣一樣。
她站了起來，語氣尖酸：“哇，沒想到這位千程妹妹還真是善解人意啊。”
千程皺眉，“何媛老師，您想先化妝您就化，不用這樣子。”
“喲喲喲，聽聽這語氣真是高傲啊。”何媛鼓了鼓掌。
化妝師見勢不對，連忙抱著化妝箱就跑：“您們好好商量下，我待會兒再來。”
一時間，化妝間就只剩下了兩個人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你巴上了蔣大琴，什麽都不怕了？”何媛嘴邊的笑嘲諷極了，“是不是感覺高枕無憂了？”
神經病啊。
千程深呼了口氣，道：“何媛老師，您要是想和蔣大琴導演合作，盡管和她聯系。”
“和她聯系？”何媛眼中閃過一絲厭惡，“和這種賤女人聯系，我還怕折壽呢？”
賤女人？
何媛對蔣大琴的敵意很重，或許是有什麽淵源？
千程眼珠動了下，便露出了不滿的神色：“蔣大琴老師是一名非常優秀出色的導演，我希望您不要再詆毀她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我就知道你這種蔣大琴的走狗護主得很。”
何媛咬唇，好看的臉上有些猙獰，看著她的眼神愈加嘲諷：“聽說下部電影的女主角是你？”
千程佯裝得意，話音嘲諷：“是我，不過沒想到何媛老師這麽大的年紀了，也會這麽嫉妒。”
“你別開心太早了！蔣大琴會有報應的！”
說到這裏，何媛面上神情愈發怨毒，連帶著聲音都陰森森的，“泉下的玉玲不會放過她的，也不會放過你這種狗腿的！”
話音落下，她拿著手包就離開了化妝間，只留下千程一人。
泉下的——玉玲？
難道是方玉玲？！
可是方玉玲不是因為過度肥胖，被輿論壓力壓倒才自殺的嗎？
方玉玲曾經在蔣大琴家住過，難道和蔣大琴真的有什麽關系嗎？
千程心中疑竇頓生。
她拿出手機，搜索了下蔣大琴。
很快的，她就在她拍攝的電影列表中發現了一部看起來有些特別的電影。
蔣大琴《快樂魚》，講述了一名女人因為肥胖而受到的種種歧視，在經歷了種種事件後，女人跳入海中，在一片海水中，她似乎化身成了一條快樂的魚。
開機時間：20xx年12月15日
這部關於肥胖女人的電影，或許會和方玉玲有什麽關系嗎？
千程眼神深了些。
她從包中摸了摸，從包中摸出了一張名片。
她照著名片中的電話打了過去。
*********
一片花田中，幾只蝴蝶翩翩而舞。
相貌精致的少女眼神空茫地看向天空，白皙連衣裙襯得她身材單薄。
鏡頭中的畫面美極了。
靳丞專心致志地調整了下鏡頭，眼中不禁有些沈迷。
手機震動了下，他順手接起點頭，眼睛仍看著監視器，“嗯？哪位？”
“我是千程。”
他收回目光，聲音冷淡：“有事嗎？”
“雖然你說事情與我無關，但是——”電話中的聲音頓了頓，話音帶了些可惜，“我好像又知道了些別的事。”
靳丞眉頭微皺，站起身來，對著一旁的副手指了指監視器，便轉身離開。
“千程，你又——”
“方玉玲自殺，是不是和蔣大琴的電影有關？”
千程的疑問句肯定地不留餘地。
靳丞一時失語。
沈默了良久，他道：“你知道這個，又有什麽用呢？”
一陣銀鈴般似的笑聲傳來，千程的話音俏皮極了，“原來真的有關系，原來，你也知道。”
電話中，便只剩下一連串忙音。
靳丞怔楞住，呆呆地看了一眼手機。
他被她詐了？！
良久，他嗤笑了一聲，莫名的，他心中竟然生出了點熟悉感。
靳丞收回手機，微微垂眸，不再想那麽多。
*********
千程掛了電話，摩挲了下手機，她點進搜索框內，搜索了下方玉玲。
方玉玲（19xx年x月xx日—20xx年12月17日），出演處女作為王琦楊的《今生今世》，從此踏入影壇。代表作有《天女下凡記》、《舊時代》、《一天》，憑借《一天》拿下當年金座最佳女演員，後在20xx年12月17日登上樂天大廈頂樓跳樓自殺，年時25。
距離蔣大琴《快樂魚》開機時間僅僅相差兩天。
那方媛，又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呢？
她再次檢索了下何媛，卻只能搜索出幾條極其明顯的通稿，剩下的，幾乎沒什麽新聞。
千程翻了幾頁，竟然發現了一條博客鏈接。
博客主人的名字是何媛空間中有著十數篇博文，卻年代都頗為遙遠，最後一篇的博文的時間是xx年12月30日。
而標題，更是證明了這是何媛的博客——《致我的玉玲》“玉玲，你離去已經快半個月了，我卻什麽也做不到。
回想起你說你即將拿到的那部電影是多麽多麽的好，那名導演對你又是如何如何的細心體貼，我真的只想痛哭一場，這樣純真可愛的你為什麽被一張空頭紙片毀了你的人生啊！
這半個月，我四處奔走，聯系報社，報警，找人調查，結果反而被她發覺。
如今沒有一部戲敢用我，可是我不後悔，我只後悔為什麽我這麽無用。
還有，你的孩子已經被親戚接走，他們會好好照料的。
愛你的媛媛留。”
千程放下手機。
所有事情，都串聯了起來。
方玉玲那時拍完電影後，因為肥胖而廣受議論。
那時蔣大琴聯系到了方玉玲邀請她主演這部《快樂魚》的女主角，並且邀請她同住。而蔣成也是那時認識了這位“方阿姨”，再後來蔣大琴電影開拍之際變卦換了主角，方玉玲因此受到刺激跳樓身亡。
而蔣大琴害怕這件事爆料出來，便借用勢力封殺了何媛的戲路。
至於靳丞，也許是因為蔣大琴心虛才領養了下來，只是為了補償。
剛理清楚了所有關節，千程心中又生出了新的疑問。
可是如果是補償，那為什麽蔣大琴會說：“都多少年的東西還留著，晦不晦氣。”
這完全不符合她要補償的心態啊。
“千程老師，你們決定好——”
化妝師推門進來後楞了一下，“何媛老師呢？”
“她走了。”千程看向她，“她是很重要的嘉賓嗎？”
“呃——這倒不是。”化妝師摸了摸脖子，又道：“她是臨時參加錄制的，推遲一點也無所謂。”
“好了，那我給您化妝吧，您想要什麽樣的妝容呢？”
“是不是憔悴一點比較好，畢竟我現在名聲這麽差。”千程語氣幽默。
化妝師幹笑了幾聲，不敢搭話。
“給我化個明艷的妝容吧。”千程笑盈盈地看向化妝師，桃花眸做了個wink，“越艷麗越好。”
化妝師被看得臉一紅，連連點頭。
*********
“出櫃門”已經過去四天了，沈和光和陸清業的關系依舊是浪博人民津津樂道的話題。
尤其是，夜晚探班那一出，陸清業的眼神實在過於深情，任誰看了都有些臉紅。
雖然陸清業的老粉絲用盡全力辯解陸清業哪怕和豬對視都深情款款，但是並沒有什麽成效。
陸清業這邊，每天優哉游哉，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浪蕩男星樣。
而沈和光這邊，就沒有這麽舒適了。
沈和光本人參加活動時幾乎沒什麽怪癖以及任性要求，但是最近有了：凡是陸清業出席的活動一律不參加“和光，最近——”經紀人咳嗽了下，臉上有些尷尬：“有個導演想拍同志電影，給你遞了本子。”
沈和光面色冰冷：“推掉。”
“這個本子內容其實還挺好，他還說你要是參演，他那邊盡量爭取陸清業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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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便是開關被打開的聲音。
房間內一片大亮，些微光芒透過間隙射進了禁錮著千程的空間裏。
千程這才發現， 自己似乎在衣櫃裏。
身後的男人更緊張了些，禁錮著她腰部的手力道更大了些。
衣櫃並不大，男人的動作使得千程和他的身體貼得嚴絲合縫，她甚至能感受到呼吸時身體的輕微起伏。
“蔣太太。”
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， “剛剛去千程小姐房間敲了下門，沒有反應，應該是睡了。”
“睡了就好。”蔣大琴的聲音像是松了口氣。
安靜了幾秒，蔣大琴的聲音微冷了些， “誰讓你們把她的行李搬到這裏的？”
“搬運行李是小劉負責指揮的，她應該是覺得這個雜物間大就把行李運到這裏了。”
女人解釋完又補充道：“她才來不久， 應該也不知道一般雜物都是放在樓梯的雜物間裏的。”
“小張， 你來幾年了，她不知道你還不知道？”蔣大琴話音裏滿是不悅。
“那時——”小張話音遲疑。
肯定是去偷懶了唄。
櫃子裏的千程想道。
“這件事還是我問了才知道，當時幹什麽去了？”
“運行李時您在午睡，我們不是不能打擾您嗎？”小張語氣有些委屈了起來。
“嘭——”
蔣大琴的拐杖狠狠杵在了地板上。
她瞇著眼，話音裏都是煩躁，“一群廢物， 什麽事都辦不好。”
過分直白的攻擊讓千程心中生出了點驚詫。
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，捂住她嘴巴的動作更緊了些。
千程險些呼吸不上來，她翻了個白眼，心中卻生出了點懷疑。
男人似乎很害怕被發現。
難道是小偷？
“蔣太太，要不然我現在就找人把千程小姐的行李運下去？”
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的話打斷了千程的思緒。
她瞪大眼睛，仔細地聽著衣櫃外的動靜。
“真的是蠢貨。”蔣大琴的聲音透著嘲諷，“現在你去打電話把搬運工人叫來？吵得整個別墅的人都知道？”
“呃……”小張遲疑了幾秒。
空氣愈發稀薄，男人的喘息重了起來。
距離過近，她頭發上的清香不斷鉆入男人的鼻孔中。
每一次呼吸，男人都能感受到更加細微的香味。
他嘴唇發幹，微微仰頭，喉結滑動了下。
“明後天你抽個時間找人把這個雜物間原來的東西……”
像是思考一般，蔣大琴停頓良久，最後才道：“清理掉。”
“可是蔣成少爺不是說要一直留——”
“我才是這個別墅的主人。”
蔣大琴話音裏透著厭倦，“都多少年的東西還留著，晦不晦氣。”
“好的，蔣太太。”
電動輪椅的聲音響起。
隨後，雜物間的光芒被熄滅。
“哢嚓——”
門被關上。
僅僅是這短暫的時間內，千程對蔣大琴的觀感愈發差了起來。
同時，她也不禁對蔣大琴生出了些懷疑。
衣櫃內，男人卻還沒有放手的意思。
門外的腳步聲以及輪椅聲漸行漸遠，最後消失。
這時，男人才微微放松力道。
男人湊近她的耳邊道：“我松手，你不要叫。”
千程點點頭。
男人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，但是腰間的手依舊禁錮著。
“人都走了，你放開我，我保證閉眼不看你的臉。”
千程微微側頭，聲音小小的，“你只是個小偷對吧，不要把事情搞大。”
男人聞言，微微怔楞，隨後點頭：“好。”
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便迅速推開衣櫃門，將千程推搡到一邊。
他閃身跳出衣櫃，便快步準備逃離。
千程緊緊怔楞半秒，便迅速站起身扯住他的一角，身子微微前傾。
男人驚覺不對，連忙轉身躲閃。
然而為時已晚！
千程勾住他的腿，一腿彎曲，然後她迅速將身體壓過去。
“嘭——”
輕微的聲響後，千程攥住他的衣領，身子坐在他的腰部。
男人掙紮幾下，又道：“小姐，你這是說話不算話啊。”
“是嗎？”千程笑了下，然後迅速拿出手機對準他的臉。
屏幕熒熒的光滿照射在男人的臉上，男人一時不察被晃了眼，下意識閉上了眼。
千程就在這間隙看清楚了男人的臉。
隨即，她怔忪片刻，嘴巴微微張大：“你？”
怎麽會是他？！
***********
夜深了。
“好的，休息一下吧。”
導演喊停。
沈和光坐在椅子上，一口灌下瓶中的水。
冰涼的液體滑入喉中，他不禁打了個寒顫，披緊了身上的毛毯。
廣告拍攝也就差幾個場景就結束了，因此這次的休息時間便長了些。
沈和光將水放到一旁，拿出手機看了看。
浪博首頁盡是千程。
“千程形容枯槁，醜聞纏身無臉見人。”
“面容憔悴腳步倉皇，千程星途黯淡。”
“顧容疏浪博事件後千程首露面，墨鏡口罩加身架子大。”
新聞的語言浮誇無聊，評論更是刻薄惡毒。
沈和光垂眸，將手機熄屏，屏幕中映照出他的面容，幾分迷茫顯露在眸中。
他無能為力。
他在為他的無能為力感到煩躁。
“沒有人在做決定的時候就能預料到所有好壞，但是再糟糕的決定，都不會比沈默差。”
顧容疏嘲諷的話音在腦中響起。
沈和光楞了半秒，隨即露出了幾分譏誚。
那個蠢貨隨口的話，自己竟然真的記住了，真是好笑。
“嗡嗡嗡——”
手機震動了起來，他看了眼來電顯示，接了電話。
“媽？這麽晚了，有什麽事情嗎？”
“和光啊，我剛剛接到警察局的電話了。”
“警察局？”沈和光身子直了起來，皺緊眉頭，“發生了什麽事情嗎？”
“你別擔心，是那個新陽光”電話中的聲音頓了頓，才道：“福利院那邊來調查收養的情況。”
沈和光垂眸，問道：“為什麽突然調查這個？”
“因為現在才開始收集上訴的證據。”
“好的，你照實說就行，到時候我也會配合調查的。”
“好的，這麽晚了，工作完早點睡覺。”
掛掉電話，沈和光恍然了下，眼睛動了下。
福利院？
他眸中閃過些許亮光，正要起身，卻聽到不遠處響起一片尖叫聲。
“陸清業！”
“啊啊啊啊啊！能給我簽個名嗎？！”
沈和光看過去，只看見陸清業一身西裝，被一堆人前後簇擁著。
他挑了下眉毛。
陸清業怎麽在這裏？
心下生出了些許懷疑，沒多時，他就看見陸清業朝他走了過來。
沒多久，陸清業就站到了他的面前，眼裏滿是溫柔的笑意。
沈和光眼皮一跳，閃過不是太好的預感。
*********
熒熒的光芒下，男人俊美的面容一覽無遺，眼下的淚痣分外明顯。
“靳丞？”千程露出了有些荒謬的笑意。
靳丞反應過來，不再掙紮，嘆了口氣。
“沒想到，不僅是梁上君子，還是監守自盜啊？”
千程笑了下，眼神有些銳利。
靳丞靜靜地看著千程，半晌，他動了下身體道：“你確定，你要這樣說話嗎？”
“確定。”千程嘴角彎了彎，“萬一你跑了怎麽辦？”
她晃了晃手機，略顯得刺眼的光芒晃著靳丞的眼，“你為什麽在這裏？”
靳丞伸手擋了下自己的眼。
好幾秒，他才道：“這棟別墅是我的居所，我出現在哪裏和你並沒有太多關系。”
“不說是嗎？”千程對上他漂亮的雙眼，輕笑了下，“不如讓我猜一猜？”
靳丞神情依舊冰冷，毫不在意一般。
“你剛剛拖著我直接進的衣櫃。”千程頓了下，分析道：“首先，你對這裏很熟悉。”
靳丞看著她，似乎很是感興趣一般。
“蔣大琴說了句這麽多年，說明這裏的東西放了多年。”
千程瞇起了眼睛，“這裏有和你有關的東西，或者說，這裏有對你很重要的東西。”
靳丞的瞳孔有瞬間的變化。
看來是猜對了。
千程看向那些被牛皮紙包裹著的紙箱，然而雜物間一片黑暗，她只能看見一片黑漆漆的物品。
她拿著手機探視著周圍，最後終於看見了類似燈光開關的按鈕。
千程起身，走了過去，“啪——”
燈光亮起，將雜物間內的黑暗驅逐走。
她看向靳丞，笑了下，“靳導演沒有力氣了嗎？”
靳丞還躺在地上，有些松垮的白襯衫不僅淩亂還沾了些臟汙。
他氣息有些不穩，白皙漂亮的面容緋紅，黏連著不少灰塵。
乍一看，像極了影視劇中被土匪□□過的美貌女子。
千程被自己的聯想搞得有些想笑，連帶著臉上也浮現了些許揶揄的笑意。
他眼中有些怔忪，這才緩緩起身，不過也只是半坐在地板上。
千程轉頭，走向那幾個放在角落的紙箱。
她小心翼翼地剝開包裹在紙箱上的牛皮紙，卻發現紙箱並沒有封開，她打開紙箱。
紙箱內堆滿了手表、鬧鐘、鏡子、梳子等等的零碎的生活用品。
她回頭看向靳丞。
靳丞語氣冷淡，面容不含一絲感情，“那些是我的生活用品。”
千程嘴角勾了下，“哦？”
“是的。”靳丞頓了幾秒，又道：“都是小時候的東西，我舍不得扔掉而已。”
拙劣的謊言。
千程桃花眸彎彎，嘴邊的笑意愈發大了。
她緩緩從紙箱中掏出了一個做工精細的梳子，“沒想到靳導演還用卷梳啊，看來小時候就開始燙頭發了。”
靳丞：“……”
他面色不變，輕輕咳嗽了下，不再說話。
“撒謊精。”千程話音軟極了。
靳丞耳朵生出了點熱意。
千程合上紙箱，緩緩將牛皮紙裹了回去。
然後，她走到下一個紙箱前，剛一掀開牛皮紙。
靳丞眼神變深，扶著地板迅速起身，伸過手拉住了她的手腕，將她扯到了墻邊禁錮住。
就在這短暫的幾秒，千程很快地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氣質的變化。
從略顯得孤僻的陰冷變成了——有些詭譎的迷人。
他的雙眸中閃爍著微光，很是深情纏綿。
靳丞輕笑了下，眉目間的冷意消失得一幹二凈，連帶著眼下的淚痣都變得妖嬈生動了起來。
他的嘴唇有些殷紅，一種很自然的誘惑味道溢了出來，像是吸血鬼一般的魅惑笑容揚起。
千程恍神了一瞬。
“好女孩。”
靳丞湊近千程，用著引誘似的語氣道：“這樣的一個夜晚，為什麽一定要翻查這些無聊的東西呢？”
她一手微微抵在他的肩膀上，定定地看著靳丞。
隨即，她也笑了下，桃花眸眨了眨，唇線勾了起來。
霎時間，明艷笑意便從她臉上漫了出來，“那我倒是很想知道，到底是什麽無聊的東西能讓靳導演放下身段□□我？”
搭在他肩上的手動了動，她推開了靳丞。
靳丞削瘦的身體很輕易地被推開了，甚至還踉蹌地退了幾步。
他輕微地嘆了口氣，斜著身子依靠在了墻上，臉上恢覆了冰冷的神情，只是眼中含了幾分詫異。
千程打開紙箱，只見裏面堆疊著不少裝裱精美的相片。
她伸手從其中拿出了一個尺寸稍小的相框。
照片中的女人一雙水眸閃爍，相貌漂亮妖嬈，嘴邊的笑意燦爛極了。
很美。
只是這美麗的女人，也正好是千程所知曉的。
方玉玲。
相框裏的照片比墓碑上的照片生動漂亮極了，千程在心裏感慨了下。
她看著照片，恍惚的熟悉感襲來，千程猛地回頭看向靳丞。
靳丞依靠著墻，眼睛看向她，輕笑了下。
燈光下，冰涼卻又好看的面容隱約和照片中的美人重合了起來。
千程下意識後退半步，腿撞到了紙箱上。
她再次看向手中的照片，又看向靳丞，話音微微顫抖。
“你，和方玉玲？！”
良久，靳丞緩緩道：“是的。”
她的遺物怎麽會在這裏？
千程思緒紛亂了半晌，最後眼神冰冷地看向靳丞，“連看自己母親的遺物都要偷偷摸摸嗎？”
“因為——”
靳丞頓了許久，才道：“他們不知道我是方玉玲的兒子。”
千程有些驚愕，“什麽意思？”
靳丞聲音冷淡，毫不帶私人感情一般道：“她曾經在這裏短暫地住過一段時間。”
“她自殺後我被送到了福利院，再後來，又恰巧被蔣大琴領養。”
簡單明了的解釋。
真的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嗎？
千程沈吟幾秒，卻愈發覺得事情尤其覆雜了起來。
她看向靳丞，眼神認真，“這段故事你又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靳丞面容冰冷，話音帶了些不耐煩，“她生前，告訴過我。”
話音落下，靳丞轉身準備離開，語氣平靜。
“這些事情，和你沒有關系，不要再問了。”
雜物間只剩下她一個人。
她站了半晌，將相片放好，合上紙箱包裹好。
“啪——”
燈被關上，雜物間恢覆一片黑暗。
**********
大概是心裏存了事，千程第二天醒得極早。
手機輕微震動幾下，是浪博推送的提示音。
這幾天，她已經被罵到了麻木，聽到這種推送提示音，她都已經在腦中構思好了是關於自己的什麽醜聞。
她拿過手機。
@今日頭版：陸清業深夜驚現xx拍攝棚竟是為了這個人？！
千程翻了個白眼。
陸清業這人的花邊緋聞都能用籮筐裝了。
她順手點進去。
【陸清業深夜現身攝影棚探班沈和光，眼含深情為哪般？！】【花花公子陸清業浪蕩多年，終於找到歸宿？！】【“沈和光面無表情動作冷淡，陸清業或是追求中？！”】“？？？？我不信！！！我的陸清業不可能！！”
“美顏盛世的cp啊……吃了，這就是愛吧”
“講道理，花花流氓影帝x演技派流量鮮肉很好嗑啊！！”
千程：“？”
她瞪大眼睛反覆看了幾遍，確定自己沒看錯後，她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。
這難道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嗎？
在她人人喊打時，她最滿意的老寶貝情人已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。
玩了這麽多年，已經開始換領域了嗎？
等等，陸清業也沒說過他的性取向啊，難道他……？
還有沈和光，難道也是……
他曾經對自己這麽好，也許是因為他把自己當作好姐妹？！
千程身上起了一小陣雞皮疙瘩。
常在河邊走，她原來已經濕了鞋。
“嗡——”
陸清業的電話。
哇你個欺騙肉體的老狗比還敢打電話？
千程面色冷淡：“餵老狗比你有事嗎？”
陸清業：“……”
“我不是你的老寶貝了嗎？咿嗚嗚咿——”
陸清業嘴邊勾起了笑，話音低沈，“為了你我連櫃都出了，你就這樣對我？”
“你少來了，你個愛情騙子。”
千程靠在床頭櫃上，笑得身子微微抖了起來。
“這明明是為愛獻身，舍己為人啊。”陸清業話音戲謔，又道：“倒是你，竟然懷疑我的愛意。”
千程又笑了起來，好一會兒，她才道：“雖然知道是為了分散我現在的熱度，但是你這種行為實在是……”
“缺德嗎？”陸清業沈吟了幾秒，輕笑道：“我覺得也還好。”
“沈和光那邊呢？”千程有些疑惑，“你說動了他？”
“沒有？”
“……啊？！”
陸清業話音一本正經：“就是恰好經過了他在的攝影棚，恰好進去了，恰好就想到這個方法。”
“然後，恰好附近有跟著我的狗仔，一切都這麽恰好。”
千程：“……”
“你可真是個老狗比。”千程不禁如此誇讚。
陸清業清了清嗓子，“謝謝。”
頓了幾秒，陸清業嘆了口氣，“你沒有必要硬扛著，你的退路很多。”
千程沈默了幾秒，沒有說話。
陸清業試圖用著更輕松的語氣道：“退圈，表明身份，繼承家業，多棒的打臉套路啊。”
“這套路也太無趣了吧？”千程輕笑了下，“我可不是受傷了就要回家告狀的人。”
“但是現在的情勢，並不好解決，不是嗎？”
“陸清業。”
“嗯。”
“相信我。”千程聲音壓低了些，尾音帶了點纏綿，“一切的蟄伏，都只不過是為了一擊致命罷了。”
“一擊致命？”陸清業尾音微微翹起。
“那個視頻，應該是狗仔拍到的，這是輿論爆發的第一次。”
千程頓了幾秒，“但是後面輿論爆發了兩次，一次是陵成公司聲明，還有一次群體爆料。”
“陵成我不會放過的，至於爆料——”千程垂眸，“我有了些猜測。”
“是誰？”
千程嘴角乜斜出一個笑意，“蔣大琴。”
“但這只是猜測，我還沒有具體的證據。”
“如果真的是她——”陸清業頓了幾秒，又道：“那你估計很難一擊致命了。”
千程看了看自己纖長白皙的手，桃花眸閃過了些亮光，“這倒是也不至於。”
“那我就靜靜等你的好消息。”陸清業的灰眸滿是笑意，“你要漂漂亮亮地解決啊，我相信你。”
“既然你相信我能解決，還做這種事？”千程反問，笑意戲謔。
“沒辦法啊，就像是知道女兒已經會騎車了卻還是下意識用手扶著後座的老父親。”
陸清業頓了頓，“我沒辦法袖手旁觀啊。”
千程眼睛彎彎，“好好好，老父親。”
“乖，女兒。”
陸清業掛了電話，臉上的笑意邪肆。
“你倒是哄得美人開心了，也不看看自己一屁股事。”經紀人啐了他一口。
“這種新聞他們還能玩出什麽花樣，沒影的事。”
陸清業伸了個懶腰，打開了浪博。
#顧容疏秒刪#
陸清業皺眉，點了進去。
然後，他的笑意一點點凝固住，最後只剩下一張冰冷的臉。
@一手八卦：顧容疏發表微博“祝福”後秒刪，疑似正面暗示陸清業和沈和光戀情、截圖點擊[圖片]→@顧容疏v：祝福“6666陸清業和沈和光怕是真的有一段情”
“顧容疏轉發千程浪博那個虎勁兒吧，我覺得他說的沒錯，陸和沈……”
“#陸愛沈受#朋友們這個cp現在還不入手嗎？太甜了吧！”
門外響起了一陣震天響的怒吼，“顧容疏！！剛把手機給你你又幹了什麽？！！”
“哢嚓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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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舔了舔嘴角的薯片渣，嘴翹起的弧度怎麽也無法平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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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眼時間，千程洗漱了下就準備出門。
縱然陵成公司對她下了封殺，但是也不過是為了威嚇那些沒什麽後臺的小節目小廠商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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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那時正紅，合約訂得嚴密，完全沒有“退貨”的餘地。
縱然現在她醜聞加身又有陵成的封殺，但是熱度至今未消，荔枝臺想來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。
之前無法出門耽擱多日，現在她有了蔣大琴提供的助理保鏢，自然也能去參加拍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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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程苦笑了下，參加完這期綜藝，她可就徹底沒有資源節目了。
她被簇擁著離開別墅區，坐上車去往拍攝場地。
別的不說，蔣大琴提供的保鏢和助理確實專業又高效。
“千程小姐，跟我往這邊走。”
引路的工作人員相視半晌，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工作人員過來給千程引路。
“這是您的化妝間。”
千程推門進去，發現裏面已經赫然坐著幾個二三線的女星。
也是，她現在也沒什麽資格能有單人化妝間了。
她剛坐下來，便聽到身後幾個女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了起來。
“她怎麽這裏啊，不是被封殺了嗎？”
“應該是之前簽的合約吧，不過她還真敢再出來啊。”
“是啊，避避風頭也好啊。”
千程回頭看向她們，她們立時安靜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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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程看過去，只見是一名年紀約四十多的女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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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程點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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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給她先化妝？”
千程的話被那女星打斷。
她昂著下巴，用著餘光掃了眼千程，嗤笑了聲，“就憑她現在的名聲，你們節目組先給她化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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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程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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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程實在不想在這雞毛蒜皮的事情上浪費口舌，便道：“先給何媛老師化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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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站了起來，語氣尖酸：“哇，沒想到這位千程妹妹還真是善解人意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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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妝師見勢不對，連忙抱著化妝箱就跑：“您們好好商量下，我待會兒再來。”
一時間，化妝間就只剩下了兩個人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你巴上了蔣大琴，什麽都不怕了？”何媛嘴邊的笑嘲諷極了，“是不是感覺高枕無憂了？”
神經病啊。
千程深呼了口氣，道：“何媛老師，您要是想和蔣大琴導演合作，盡管和她聯系。”
“和她聯系？”何媛眼中閃過一絲厭惡，“和這種賤女人聯系，我還怕折壽呢？”
賤女人？
何媛對蔣大琴的敵意很重，或許是有什麽淵源？
千程眼珠動了下，便露出了不滿的神色：“蔣大琴老師是一名非常優秀出色的導演，我希望您不要再詆毀她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我就知道你這種蔣大琴的走狗護主得很。”
何媛咬唇，好看的臉上有些猙獰，看著她的眼神愈加嘲諷：“聽說下部電影的女主角是你？”
千程佯裝得意，話音嘲諷：“是我，不過沒想到何媛老師這麽大的年紀了，也會這麽嫉妒。”
“你別開心太早了！蔣大琴會有報應的！”
說到這裏，何媛面上神情愈發怨毒，連帶著聲音都陰森森的，“泉下的玉玲不會放過她的，也不會放過你這種狗腿的！”
話音落下，她拿著手包就離開了化妝間，只留下千程一人。
泉下的——玉玲？
難道是方玉玲？！
可是方玉玲不是因為過度肥胖，被輿論壓力壓倒才自殺的嗎？
方玉玲曾經在蔣大琴家住過，難道和蔣大琴真的有什麽關系嗎？
千程心中疑竇頓生。
她拿出手機，搜索了下蔣大琴。
很快的，她就在她拍攝的電影列表中發現了一部看起來有些特別的電影。
蔣大琴《快樂魚》，講述了一名女人因為肥胖而受到的種種歧視，在經歷了種種事件後，女人跳入海中，在一片海水中，她似乎化身成了一條快樂的魚。
開機時間：20xx年12月15日
這部關於肥胖女人的電影，或許會和方玉玲有什麽關系嗎？
千程眼神深了些。
她從包中摸了摸，從包中摸出了一張名片。
她照著名片中的電話打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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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花田中，幾只蝴蝶翩翩而舞。
相貌精致的少女眼神空茫地看向天空，白皙連衣裙襯得她身材單薄。
鏡頭中的畫面美極了。
靳丞專心致志地調整了下鏡頭，眼中不禁有些沈迷。
手機震動了下，他順手接起點頭，眼睛仍看著監視器，“嗯？哪位？”
“我是千程。”
他收回目光，聲音冷淡：“有事嗎？”
“雖然你說事情與我無關，但是——”電話中的聲音頓了頓，話音帶了些可惜，“我好像又知道了些別的事。”
靳丞眉頭微皺，站起身來，對著一旁的副手指了指監視器，便轉身離開。
“千程，你又——”
“方玉玲自殺，是不是和蔣大琴的電影有關？”
千程的疑問句肯定地不留餘地。
靳丞一時失語。
沈默了良久，他道：“你知道這個，又有什麽用呢？”
一陣銀鈴般似的笑聲傳來，千程的話音俏皮極了，“原來真的有關系，原來，你也知道。”
電話中，便只剩下一連串忙音。
靳丞怔楞住，呆呆地看了一眼手機。
他被她詐了？！
良久，他嗤笑了一聲，莫名的，他心中竟然生出了點熟悉感。
靳丞收回手機，微微垂眸，不再想那麽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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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程掛了電話，摩挲了下手機，她點進搜索框內，搜索了下方玉玲。
方玉玲（19xx年x月xx日—20xx年12月17日），出演處女作為王琦楊的《今生今世》，從此踏入影壇。代表作有《天女下凡記》、《舊時代》、《一天》，憑借《一天》拿下當年金座最佳女演員，後在20xx年12月17日登上樂天大廈頂樓跳樓自殺，年時25。
距離蔣大琴《快樂魚》開機時間僅僅相差兩天。
那方媛，又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呢？
她再次檢索了下何媛，卻只能搜索出幾條極其明顯的通稿，剩下的，幾乎沒什麽新聞。
千程翻了幾頁，竟然發現了一條博客鏈接。
博客主人的名字是何媛空間中有著十數篇博文，卻年代都頗為遙遠，最後一篇的博文的時間是xx年12月30日。
而標題，更是證明了這是何媛的博客——《致我的玉玲》“玉玲，你離去已經快半個月了，我卻什麽也做不到。
回想起你說你即將拿到的那部電影是多麽多麽的好，那名導演對你又是如何如何的細心體貼，我真的只想痛哭一場，這樣純真可愛的你為什麽被一張空頭紙片毀了你的人生啊！
這半個月，我四處奔走，聯系報社，報警，找人調查，結果反而被她發覺。
如今沒有一部戲敢用我，可是我不後悔，我只後悔為什麽我這麽無用。
還有，你的孩子已經被親戚接走，他們會好好照料的。
愛你的媛媛留。”
千程放下手機。
所有事情，都串聯了起來。
方玉玲那時拍完電影後，因為肥胖而廣受議論。
那時蔣大琴聯系到了方玉玲邀請她主演這部《快樂魚》的女主角，並且邀請她同住。而蔣成也是那時認識了這位“方阿姨”，再後來蔣大琴電影開拍之際變卦換了主角，方玉玲因此受到刺激跳樓身亡。
而蔣大琴害怕這件事爆料出來，便借用勢力封殺了何媛的戲路。
至於靳丞，也許是因為蔣大琴心虛才領養了下來，只是為了補償。
剛理清楚了所有關節，千程心中又生出了新的疑問。
可是如果是補償，那為什麽蔣大琴會說：“都多少年的東西還留著，晦不晦氣。”
這完全不符合她要補償的心態啊。
“千程老師，你們決定好——”
化妝師推門進來後楞了一下，“何媛老師呢？”
“她走了。”千程看向她，“她是很重要的嘉賓嗎？”
“呃——這倒不是。”化妝師摸了摸脖子，又道：“她是臨時參加錄制的，推遲一點也無所謂。”
“好了，那我給您化妝吧，您想要什麽樣的妝容呢？”
“是不是憔悴一點比較好，畢竟我現在名聲這麽差。”千程語氣幽默。
化妝師幹笑了幾聲，不敢搭話。
“給我化個明艷的妝容吧。”千程笑盈盈地看向化妝師，桃花眸做了個wink，“越艷麗越好。”
化妝師被看得臉一紅，連連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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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櫃門”已經過去四天了，沈和光和陸清業的關系依舊是浪博人民津津樂道的話題。
尤其是，夜晚探班那一出，陸清業的眼神實在過於深情，任誰看了都有些臉紅。
雖然陸清業的老粉絲用盡全力辯解陸清業哪怕和豬對視都深情款款，但是並沒有什麽成效。
陸清業這邊，每天優哉游哉，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浪蕩男星樣。
而沈和光這邊，就沒有這麽舒適了。
沈和光本人參加活動時幾乎沒什麽怪癖以及任性要求，但是最近有了：凡是陸清業出席的活動一律不參加“和光，最近——”經紀人咳嗽了下，臉上有些尷尬：“有個導演想拍同志電影，給你遞了本子。”
沈和光面色冰冷：“推掉。”
“這個本子內容其實還挺好，他還說你要是參演，他那邊盡量爭取陸清業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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